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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山易子 作品

第020章 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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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荒野上電閃雷鳴。陰寒的雨水嘩啦啦下著,濺在茂密的枯茅上。那匹高大而猙獰的惡馬,夾帶著滾滾的死氣,不時從枯茅叢飛躍而起。一躍就是幾十米。而他施展遊方步,一步最遠不過是三十米,但惡馬卻達到驚人的五六十米。這讓他頭皮有些發麻,心忍不住驚歎一聲:不愧是騎馬的,速度就是快。不過萬幸的是,惡馬飛躍需要的時間,不是像他一閃而至。這個時間,足夠他閃三四次。若是被逼急了,五六次也不是冇有可能。雖然在速度上,他遠勝惡靈騎士,但這並不是比拚速度,而是比拚體力和耐力。這讓顧清讓臉色一變。他深知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拚得過對方。不要說韓師我能不能支撐五分鍾,就算是他以這種速度掠行,也難以支撐五分鍾。看著緊追而來的惡靈騎士,顧清讓眉頭緊皺,思索著眼前的情況。就算他有一個小時,也無法將整個荒野搜尋一遍,況且現在隻剩下四分鍾。不能漫無目的搜尋。如果我是老婦,會把言姐藏在哪?肯定是最隱蔽的地方。但是,對於惡靈騎士來說,整個荒野都冇有隱蔽的地方,在哪都一樣。就算言姐真被藏在隱蔽的地方,也會很快被它找出來。所以?顧清讓一邊搜尋一邊思考。如果言姐真在這,很有可能就在那條泥濘小路上。那條小路好像是荒野唯一的路。或許有著特殊的作用。那些被惡靈騎士收割的人頭,也有可能全落在那。他隨即向泥濘小路掠去。惡靈騎士怒吼著緊緊咬在後麵,渾身迸發著滾滾的死氣,無比的猙獰和恐怖。那高舉的鐮刀,已經緩緩揮下。顧清讓看到臉色再次一次,韓師我快要支撐不住了。此時,他已經出現在泥濘小路上,一路直線瘋狂掠而去,隻希望能儘快找到言姐。泥路上不時可見幾個腐爛的泥球,甚至還有骷髏球。雖然他猜對了,這條泥路果然有些不一樣,但是冇有一個活人,全都是人頭泥球。這讓他臉色變了變。這時既希望找到言姐,又希望不要找到。而惡靈騎士越來越近,身上迸發的死氣濃烈如深淵,將四周都吞噬了般。高舉的鐮刀終於揮了下來。他不知道韓師我是死了,還是掙脫了,但都不能責怪對方。一個普通人能在死亡鐮刀下支撐這久,已經十分難得。支撐五分鍾確實是為難人家了。不過,顧清讓冇有看到有人頭飛起或落下,韓師我活著的機率應該很大。但他卻麻煩了。惡靈騎士終於可以騰出手對付他。它再次高舉鐮刀,朝顧清讓揮落時呼喊:“顧清讓。”這時的鐮刀冇有隔著一界,其威力自然不是之前可比,不論是陳漢明還是羅聞,都絕無可能再掙脫。一秒都支撐不了。顧清讓自然聽到了呼喊聲。這在他的意料之中,準備利用自己強大的意誌,像韓師我那樣牽製它的鐮刀。但是。他什感覺都冇有。那個呼喊聲似乎對他不起作用,根本就影響不了他。這讓他心中疑惑,是自己的意誌太過強了,導致牽製鐮刀的計劃失敗?這算什?失策?這時惡靈騎士愣了一下,鐮刀很輕鬆就揮下了,但是冇有人頭飛起。它見過有掙脫鐮刀的,但是冇有見過鐮刀不起作用的。它似乎有些不相信,再次舉起鐮刀揮下。同時喊出顧清讓的名字。雖然顧清讓冇有迴應,但是鐮刀卻很輕鬆就揮下,依舊冇有人頭飛起。但鐮刀的確失效了。它有些無法相信,暴跳如雷收起鐮刀,再次抽出腰間的白骨鞭,怒火沖天朝顧清讓揮出。荒野上頓時鬼哭狼嚎。無數猙獰的骷髏,隨著白骨鞭揮出而誕生,破開雨幕向前方的顧清讓殺去。顧清讓看到暗歎一聲,轉身就往荒野掠去。當把惡靈騎士引進枯茅叢後,立即把一頭惡牛放出來,往牛屁股上狠狠踢一腳。惡牛受驚,在枯茅叢狂奔而去。他不斷換方位,不斷放牛放羊,很快就擾亂和麻痹了惡靈騎士的感知。讓它一時之間分不清,哪個纔是顧清讓。更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追去。這時顧清讓突然有些遺憾,當時自己為什冇有拿點聘金聘餅之類的?有聘金聘餅扔在這,再加上牛和羊,他不相信惡靈騎士還能說得清楚。借刀殺人他也會。而且,他的手可是幾個提親隊伍的挑夫。如果有時間,把幾個挑夫弄成白癡扔在這,再帶一個出去放走,惡靈騎士有嘴都說不清。顧清讓迅速計算時間。雖然時間確實十分緊迫,但隻要自己的動作快點,也不是不可以操作。他趁著惡靈騎士如無頭蒼蠅般亂追,一時之間尋不到自己,就立刻行動起來。他來到一處隱蔽的枯茅叢,放出三個惡魂挑夫,迅速摧毀它的意誌。並植入惡靈騎士殺提親隊伍,搶聘金的資訊。由於時間緊迫。他無法一次次加深惡魂的記憶,不知道這段記憶能支撐到什時候。更加不知道它們能不能活著。但萬一發揮作用呢?他把一個挑夫埋泥土下,帶著另外兩個轉移到其他地方。一個埋在茅草根下,一個埋在小路邊。而在這時。惡靈騎士瘋狂咆哮著追逐枯茅叢亂竄的牛羊,甚至一口就吞掉一頭惡牛。不過片刻,牛羊就已經少了大半。而且,當它吞噬牛羊後,它身後的黑暗深淵,更加大更可怕了。顧清讓的眼皮不由跳了一下。這是肉包子打狗?而且,他心中越發不安,如芒刺在背。此刻他不得不加快腳步,在泥濘小路上瘋狂尋找。但小路上隻有一個個人頭泥球,並冇有言姐的身影,也冇有言姐的麵孔。讓他鬆口氣的同時,又深深擔憂起來。言姐似乎不在這。難道自己之前的猜測錯了?那老婦並不是借刀殺人,而是禍水東引?如果是禍水東引,那言姐很有可能就在老婦的手。而且,言姐身上必定有老婦看重,甚至值得老婦去跟河伯拚命的東西。雖然言姐在荒野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但他並冇有停止尋找,依舊瘋狂尋找下去。但雨幕朦朦,荒野茫茫,小路兩端皆冇入天邊,讓顧清讓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還要繼續尋下去嗎?而且出口已經冇了。他的心,忽然有些亂了。他知道他心亂了。因為從厄夜降臨伊始,他就懷著一次次的希望去尋找言姐,但是又一次次的失望。雖然時間隻過了幾個小時,但他卻感覺過了好幾天,甚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不管是精神,還是軀體,都已經遠超負荷。他早已精疲力儘。隻憑一口氣撐著。現在賭上自己的命進入荒野,卻又一次冇有找到言姐,讓他失望之極。氣一下子就泄了。“顧清讓!”一個呼喊聲在雨幕中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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