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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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牆上的火把燃燒殆儘。白永等人相繼回房間休息，徐升也是如此。唯獨龐永鬆依然摸黑練功，遠比另外幾人刻苦。“徐兄，咱們天賦不如龐大哥，也不如人家用功，這名額恐怕搶不過他。”回房間的路上，馮營跟自來熟一樣，湊到徐升身邊搭話。“嗯，龐兄確實用功，我現在巴不得馬上躺下睡覺，太累了！”徐升歎氣。乾一天體力活，晚上又加班練功，現在全身各處痠痛。“你今晚就該采納方教頭的建議，嘖，白白丟失一個機會。”“唉，我以為飄葉刀法並不難……”“哈哈，這快就後悔？要不要過幾天跟我一塊離開，不一定非要進入紅葉武館，你懂我意思吧。”“懂！到時候再說。”徐升走進屋內，把濕毛巾和木盆擺放好，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剛拿冷水擦過身子，一下冇了睏意，不如進遊戲刷幾局。”他閉上眼，跑遊戲刷齊淩雲。雖說冇有通關獎勵，但可以增長實戰能力，也能加深刀法的理解。他不再隻追求通關，而是對自己有更高要求。比如無傷，又或者更短時間通關。有時候還要在無傷通關基礎上，再加一條限製——隻進攻不防守！徐升設立好目標，儘可能往該方向靠攏，雖然短時間內辦不到，但有了目標，刷起來更有動力。除此之外，徐升還會重點練習防禦能力。麵對齊臨雲潑水似的猛攻，隻防守不做任何反擊。又或者站在原地，任由薛財從各個角度射來流星鏢，而徐升隻依靠一把刀抵擋。次日一早，徐升又化身為鍛器鋪的牛馬，開始苦逼的一天。孫鐵匠弄來一把新鐵錘，舊鐵錘交到徐升手。徐升找藉口出門一趟，到無人的角落，把鐵錘獻給古井製作人。目錄中立即多出一欄新遊戲：【孫鐵錘】徐升回到鍛器鋪，孫鐵匠見他空手而歸，隻以為他出門把鐵錘交給別人，未曾過問。早上剛過巳時，徐升正低頭推拉風箱，卻聽到卓旭喊他。“徐升，外頭有個男人找你。”“找我？”徐升抬起頭，眼中充滿疑惑。伯父去東城躲避風頭，誰又會來鍛器鋪找自己？“風箱交給我，你出去見一麵，速度快點，別讓我乾太久。”卓旭已經坐下，把徐升擠到一旁。“多謝。”徐升帶著疑問來到門口，目光快速鎖定一麵容蒼白的男子。對方也看到徐升，輕笑著勾動手指頭，示意徐升過去。真是陰魂不散！徐升心冷哼，沉著臉走向男子。此人叫胡棟，以前經常與李三廝混。當初徐升要退教，李淩喊來幾人威脅徐升，其中就有胡棟。“小徐，聽說你到鍛器鋪當進修學徒？”胡棟靠在牆上，眼睛瞄向鍛器鋪進進出出的客人。“你找我何事？”徐升左右看看，未見近處有可疑之人。又看向胡棟腰間、手掌等部位，觀察他身上是否攜帶凶器。“嘿嘿，你這一月的點香錢冇交吧？”胡棟和煦笑道：“今晚教內有一次聚會，每個人都要到場，你到時候跟我過去交錢。”“行，你告訴我地點，我忙完會過去。”徐升口頭上爽快答應，心卻想去個錘子，他又不是傻子，豈能羊入虎口。隻要他不離開鍛器鋪，晚上又睡在大院，點香教想報複他都冇機會。“，我晚點再來找你，聚會的地點不能提前泄露。”胡棟以為事情辦成，伸手拍打徐升的肩頭，笑容滿麵：“晚上記得把錢帶足，你加入點香教有一陣子，雖然冇有發展香尾，但貢獻還是有的。今晚我幫你向教主說點好話，興許能傳你點武學，省得你在鍛器鋪浪費時間。”“小弟在此先行謝過胡大哥。”徐升假裝喜出望外，連連拱手行禮。“不客氣，今晚好好表現。”胡棟哈哈一笑，轉身離去。待他到百米開外，調頭進入一條小巷子。“事情辦得如何？”一個身穿黑服的中年男子轉過身。他右手掐著一串桃木念珠，大拇指輕輕撥動一顆顆珠子。“回稟趙壇主，徐升答應今晚隨我走一趟，這貨冇什警覺性，容易忽悠。”胡棟猶豫片刻道：“壇主，左護法是不是猜錯了？我觀他膽小如鼠，怎會是殺害李淩、李三等人的凶手，這其中是否有誤會？”“有冇有誤會，今晚見過左護法方知，冇有人能服用完鑽心毒，還能守口如瓶。”趙壇主輕笑一聲。“鑽心毒粉？！”胡棟一想到此毒的厲害，渾身起雞皮疙瘩。……夕陽西下。徐升走出鍛器鋪，又看到胡棟在不遠處等候。“我要回去換一身衣服，渾身是汗，還有，錢也冇帶在身上。”胡棟上下打量徐升，確實看到他上半身宛如浸過水。“行，我跟你一塊去。”兩人來到鍛器鋪的大院。徐升可以進去，胡棟一個外人隻能在門口等候。“給我一盞茶時間，你且在此處稍等。”隨口一句話，胡棟在大院門口足足等上半小時。眼看徐升仍未現身，胡棟隨便攔下一學徒，托他進去喊一嘴徐升。結果又是半小時，仍不見徐升出來。到此刻，胡棟哪能意識不到自己被徐升耍了一頓，一張臉險些氣黑。“這王八蛋！膽敢耍我，果真如趙壇主所言，他做賊心虛，因此不敢跟我回去一趟！”這次更多是一輪試探。無論徐升去不去總壇，皆是死路一條。去了，伺候他服下鑽心毒粉，臨死前該交代的，全會交代。不去，等於做賊心虛，可鎖定為凶手。“躲得了一時，躲得過一世？待兩月後，他走出鍛器鋪的那一日，定是他的死期。”胡棟陰沉地盯了一眼大院正門，大步離開。今晚可不止他一人白白浪費時間，巷子的趙壇主亦是如此。胡棟尷尬地說完整件事，趙壇主不怒反笑道：“這樣不是更好嗎？鑽心毒粉造價不便宜，用一份少一份。左右不過讓他多活兩月而已，他還能翻起浪花不成？”“明日，你再來一趟，直接跟他攤牌，我要他這兩月提心吊膽，睡不上一個安穩覺！他以為躲在鍛器鋪當縮頭烏龜就能活命？，簡直癡心妄想，點香教必殺叛徒。”“壇主英明！此乃欲殺人，先誅心。”胡棟連忙拍上一記馬屁。兩人篤定徐升無法拜入武館，甚至懷疑他到鍛器鋪當免費苦力，正是為了躲避點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