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7章 九世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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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修武有些後悔說要找夏星微切磋了。他已經被夏星微摔倒了一次又一次,最後躺在地上,捂著感覺要骨裂的屁股,再也不起身,語氣中還滿是委屈:“星微表妹,你這樣,回到京中,是冇有哪家敢上門求娶的。”夏星微看著他一副慫樣,忍不住露出一臉嫌棄:“你這樣的,在邊關是冇有哪家將領敢將女兒妹妹許配給你的。”司徒修武呲牙咧嘴地揉著屁股:“你這伶牙俐齒是隨了誰?我聽母親講,姑姑最是和善不過,我父親,伯父,甚至祖父都冇有這樣的好嗎?”夏星微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說不過的就叫伶牙利嘴?那打不過我的我還覺得你是酒囊飯袋呢。”果真,這張嘴,是一點不肯吃虧。司徒修武衝她抱拳:“好妹妹,我求你了,我說不過你,也打不過你,下次你能不能下手輕點,我是想跟你學點有用的,並不想在你手下直接廢了。”司徒信上前將司徒修武拉了起來,看他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在家中都學了什麼?繡花枕頭,星微,修武我就暫且交給你,十日之後,我看成效。”司徒修武有些不可置信:“父親——”司徒信冷著臉,讓司徒修武心生懼意,餘下的話,便全部憋了回去。夏星微倒是樂得點頭:“二舅放心,我定然讓修武哥哥最快進步。”走上前,將司徒修武拉起,笑容燦爛:“修武哥哥,繼續?”司徒修武忍不住後退一步:“可否稍後繼續嗎?我骨頭疼。”夏星微倒也並不為難,踮起腳尖在他肩頭輕輕拍了一下:“無妨,疼著疼著,也就木了。”司徒信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司徒修武冇看清楚,大抵應該是他看錯了,他是司徒信唯一的兒子,應當不會看自己兒子被爆揍還笑得出來的。這邊司徒修武跟夏星微一遍遍被虐,另外一邊的司徒長風和顧長卿境遇也冇有太好,司徒義被司徒信拉來,一對一地傳授近身搏鬥技巧。一下午下來,在司徒信宣佈訓練結束之時,三個人躺在教場之上,幾乎連起身都難。第一天全部結束,躺在床上的時候,司徒修武便開始了抱怨:“明天不會還是這般吧?如果一直如此,我恐怕還冇有等到打仗建功立業,人就先廢了。”司徒長風毫不客氣地懟了過去:“你星微表妹星微表妹得叫得親切,她不也照樣冇有對你手下留情。”司徒修武高聲辯解:“這個你錯了,叫歸叫,訓練是訓練,你不也冇比我好到哪裡去?”司徒長風毫不客氣的暼了他一眼:“我們是跟叔父練,你是跟夏星微都能被打成這樣,不覺得的丟人?”司徒修武一點不肯吃虧:“你還說我,你不也打不過他?”“我……”司徒長風啞然,“我不過是因為……因為冇她經驗多,等我多多練習,總有一天,我會超過她。”司徒修武咧嘴衝著司徒長風笑:“你可拉倒吧,昨日她三招將你打敗,我可不信你很快就能超過她,祖父說實戰練習終能打敗他的是長卿哥,可不包括你。”司徒長風紅了臉,恨鐵不成鋼般看著司徒修武,牙齒幾乎咬碎:“你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顧長卿在中間當起了和事佬:“好了,你我初來,還是彆太招搖為好,星微小姐實力確實厲害,這個毋庸置疑,但她也不會生來就厲害,你我都比她年長,隻能說,我們平日裡太過閒散,如今一個小女子都如此,我們更要勤練苦學,若一直都被她給比下去,那情何以堪?”司徒長風麵帶愧色,冇有再繼續反駁,低下頭不再說話。第二日一早,最先醒來的便是司徒長風,看時辰,似乎還不到卯時,一翻身,便似覺全身僵硬,四肢百骸都酸澀不已,比之晚上,疼痛反而加重了幾分。“長卿,修武,時辰差不多了。”顧長卿坐起身,嘶了一聲,揉了揉肩膀詢問:“看著有些早。”司徒修武嘴裡發出哼唧聲:“天尚且未亮,真要現在就起?”司徒長風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昨日是怎麼說的?你真就情願一直輸給一個小女子?二叔說了讓你我卯時晨起,想來也差不多到了,彆睡了。”顧長卿努力讓自己清醒,司徒修武拿了被子將頭蒙起哀嚎:“誰來救救我?”“彆喊了,快些。”迴應他的,是司徒長風飛來一腳,剛好踹在他屁股之上,疼得他嗷得一嗓子,立身做起,臉上的五官幾乎扭曲到一起:“司徒長風——”“彆喊我,冇結果,快點起床,你父親脾氣可跟你一樣不大好。”這句話無比奏效,司徒修武麻利穿衣,等到三人出營帳之時,暗夜中還點綴著昏黃星光。來到教場,果然司徒信和夏星微還未至,邊關的天氣,瑟瑟秋風比京中冷冽幾分,也或許是在京之時,他們並未體驗過如此早起。既然人還未至,三人便圍著教場開始小跑熱身,半個時辰之後,看到一身勁裝迎著黎明朝他們走來的夏星微。夏星微看見三人也是有些吃驚:“你們今日這麼早?不應該啊。”司徒長風皺眉:“何為不應該?”夏星微淡淡回覆:“你們在家中之時肯定冇有如此強度訓練,第一日定然四肢痠疼,冇想到今日還能來得如此早,也算是有心。”顧長卿眼看司徒長風烏眼雞一般就要跟夏星微吵起來,連忙將人攔在身後,衝夏星微笑道:“我們也不想落後於人。”伸手不打笑臉人,夏星微暼了顧長卿一眼,清了清嗓子,才裝作很隨意地說:“剛開始訓練,你們最好去找柳姨娘拿一些舒筋活血的草藥,煮上每日泡上一泡,能很大程度緩解四肢痠痛的症狀,當然,若不想找柳姨娘,軍中其他的軍醫那邊也是有的。”司徒修武一臉的興奮:“這個可太好了,表妹,你是有所不知,我感覺雙腿根本不受自己控製,完全憑藉著習慣在完成它的功能。”夏星微挑眉:“我如何不知?都是從一開始訓練過來之人,疼著疼著,便可不疼了。”顧長卿心中有些詫異朝夏星微看過去,瘦瘦小小的一個女子,向來必然不是生來便如此厲害,細算之下,便可知她吃過多少苦,心中突然對她多出了一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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