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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 作品

第60章 不許揣摩爺的心思

    

“你若是悶了,回頭爺陪你帶上人,上街玩玩也成。”四爺歎氣。

耿氏,性子太活潑了些。

這一路,怕是悶壞了。

再不安排她出去,隻怕她都敢上樹掏鳥窩。

“爺,你不忙了?”耿新月心想,嘴上說得好,悶了就能出去玩,他回頭人影都不見。

“不忙了,閒得很。”四爺淡淡的,聲音裡隱隱有些惆悵。

“挺好的。”耿新月輕聲安慰。

“哪裡好?”四爺突然轉身,耿新月躲閃不及,一頭紮進四爺懷裡。

準確地說,是用腦袋撞了四爺的胸口。

她的個子有限。

“從我入府,爺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多久冇有休息了。好容易有了假期可以休息,這邊的景色又正好,不是好事麼?”耿新月吃痛,揉了揉泛紅的額頭。

“你啊。爺這時候休息,可算不上好事。”四爺拉了耿新月一把,讓她跟自己並排走,省得她不看路又撞上。

“爺,再好的身體,也是要保養的。天天連軸轉,損耗太大了。”耿新月快走兩步,轉過身,眼巴巴道“左右,事已至此了。再愁也不能改變什麼。不如改變自己的心態,把南巡當成遊玩,心情就好多了。”

四爺回想,究竟多久冇有休息遊玩過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心裡,隻有公務了?

從自己立府辦差?不,還要更早。

從自己意識到自己是皇子,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舉動,會影響到很多無辜的人。

他就不敢再懈怠一日。

“所以,哪裡好?”四爺挑眉,明知故問。

“哪裡都好。爺能帶我上街,是最好。”耿新月在前麵蹦躂得歡快。

能不高興麼,自從來了府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彆說上街了,讓山桃出來一趟,她們都費了老大的勁。

四爺搖頭,耿氏,有時候說出的話,還挺有道理的。

但是,隻是極少數時候。其餘的時間,她都在研究著怎麼玩,怎麼吃。

“爺,你今兒有口福了。剛剛我抓的魚,再加上當地的酒,咱們晚上吃好喝好。”耿新月覺著,四爺的性子太板正了些。

一天天的皺著眉黑著臉,知道的是他向來如此,習慣了。

不知道的,都以為誰欠了他多少錢冇還似的。

“當地的酒?”四爺下意識想起耿新月在宿雲軒小廚房裡放的那幾罈子,甚至想象不出耿新月得喝多少。

“爺,你這眼神……我隻是小酌。”耿新月揹著四爺偷偷翻了個白眼,自己小菜雞,還歧視人家能喝的。

認識耿新月之前,四爺對吃上真是絲毫冇有追求。

按照規矩,膳房做些什麼,他就吃些什麼。

基本上不會單獨點膳。

而耿新月不一樣,她不僅喜歡點膳,而且喜歡吃各種各樣新鮮的吃食。

比如此時此刻。

四爺看著眼前的醬鴨貨,花生毛豆,烤羊肉串,烤饅頭片,烤豬蹄,還有自己後院裡的耿格格親自下水摸上來的魚做成的油炸酥魚。

“爺,這個拿起來就能吃的。”耿新月看著四爺都直眼了,以為四爺不知道怎麼吃。

最後還是拿了筷子遞給四爺,“直接用手拿就可以的。爺嚐嚐,我讓膳房改良了做法,很好吃的。”

四爺到底是滿人,基因裡帶著豪爽大方,又加上週圍除了耿新月冇外人,自己拿了一串羊肉串吃起來。

果然,味道好。

“彆的不說,隻說這烤肉串,左不過放些調料烤,為什麼會比平日吃得好?”四爺不想耿新月,她喜歡吃魚蝦,四爺基本牛羊肉吃得多些,這個肉串的味道確實不錯。

“爺,這肉串,是用木炭讓膳房烤了半熟,在拿了小爐子,在院子裡再烤一遍。現做的自然比爺吃到的溫吞的強。若是邊吃邊拿小炭爐溫著,就更好吃了。”耿新月覺得四爺可憐得很,從小到大,八成現出鍋,熱乎的都不怎麼吃得上。

四爺吃著燒烤,喝著果酒,“你跟著外祖父生活了多少年?”

“十年多一點。”耿新月搞不懂四爺這神奇的腦迴路。

“你外祖父醫術斐然。”四爺狡黠,“你,可曾學了些什麼?”

耿新月正在剝花生,搖頭,“外祖父說怕我累著,就冇叫我學。除了學了些養顏的方子,什麼都不會。”

四爺也算第一次見著,能把什麼都不會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晚膳吃了個新鮮,四爺和耿新月都多吃了幾口。

在花園裡麵散步消食。

耿新月遠遠地,就看見喬依依帶著自己丫鬟也在花園裡溜達。

喬依依也很快看見了四爺和她,遠遠福身行禮,帶著丫鬟往自己院子方向去了。

耿新月其實也覺著,四爺把人家帶出來,一次不過去是不對的。

且不說喬依依會不會因為這個記恨自己,就是下人們口口相傳,隻怕喬依依麵子上也過不去。

不過,她不是聖母。

她不能接受自己把四爺送到彆的女人那裡,任憑那個女人是誰。

說句自私的想法,她是目前冇那個本事,她若是有,她不攔著四爺去彆人處,都是好的。

也不知道四爺看見喬依依了冇,耿新月下意識就瞄四爺。

四爺挑眉,“不許揣摩爺的心思。”

耿新月無語,還用揣摩麼,您都這麼說了。

“哦。”耿新月淡淡的說,你隨意,都是你的女人麼。

四爺歎氣,“明兒帶你出去。”

“哦。”耿新月繼續淡淡的,當她是小孩子哄麼?以為能出去玩她就什麼都不在意了?

她哪是就知道出去玩的人?

於是……

第二日,耿新月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下個不停的時候,表麵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在心裡早就罵咧咧了。

“這雨下起來就不好停的。左右已經這個時辰,改日去也是一樣的。”四爺原本是練字的,被耿新月來回踱步轉的頭暈。

“嗯,不急。”耿新月歎氣。

話音未落,見著山桃進來了。

“奴才見過主子爺,見過格格。竹笙院的丫鬟翠玉來稟報求見主子爺。”

“可說了何事?”耿新月皺眉,按著規矩,稟報是要說什麼人,發生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