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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兒知秋 作品

第555章 對決冠蓋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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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等我去了洛陽,定要找她索要精神賠償。”

“緋聞少女又是誰,難道她是你的小情人?”

“休要胡言亂語。”蒯錯示意潘然和蔣淳靠近些,低聲說道:“其實她是士瑤兄心尖上的人,不過和士瑤兄爭搶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全都是北方世家大族子弟,所以說士瑤兄最近的心情很是鬱悶,待會到了孫洵的莊園內,你們最好少說話,以免惹禍上身。”

在附近一家客棧的二樓最靠裏麵的房間內,有個年輕男子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坐在旁邊的年輕男子正在剝蓮子,頭也冇抬的問道:“喬衡,有這麽好笑嗎?”

“小軒,你不知道那個蒯錯上麵有三個兄長,他的母親原指望可以生個女兒,不成想又是個兒子,蒯錯小名叫翦翦,他小時候還常被自己的母親打扮成女孩,所以他最討厭別人叫他翦翦,我真是太佩服雨輕作詩的才華了,皚皚輕趁步,翦翦舞隨腰,再加上那首《寒食夜》,道儘了蒯錯對佳人的深深思念。

那位佳人就是蒯錯的表妹,來自諸葛氏,小名叫阿舞,她與蒯錯自幼親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惜蒯錯的母親不喜歡她,還請人算卦,說她會剋死自己,最後蒯錯被迫和她分手,她冇過多久就遠嫁到徐州去了,而蒯錯的母親鍾意蔡氏之女,不知蒯錯從哪裏請來的高士,說他迎娶蔡氏之女,必會禍延子孫,這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敢跟自己的母親對著乾了,果然變得有出息了。”

文澈把茶碗放回桌上,斂容道:“喬衡,讓你趕來襄陽又不是聽你說書的,剛纔隻是試聽一下這種地下傳聲筒的效果,從那些客人的談話中探聽到有用的資訊,你隻會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儘是給雨輕出的什麽歪點子,那些襄陽名門子弟乾的混賬事一籮筐一籮筐的,誰稀罕瞭解他們的私生活?也就你這種遊手好閒的人專愛打聽這些破事。”

喬衡隨手拿起一顆剝好的蓮子,丟進嘴裏,嬉皮笑臉的道:“小軒,我同蘭陵蕭氏子弟打過交道,他們個個都是奶油小生,喜歡擦粉服散,可你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人家為了變白天天往臉上化妝,你卻可勁的曬出一身古銅色皮膚,一副硬漢的形象,雨輕說你很像古天樂,不論皮膚是白是黑,依然那麽英俊帥氣。”

“我這人比較懶散,不喜歡護膚化妝,況且我專司盜墓取財,在古墓地宮裏行走,臉太白像鬼一樣,說不定還會招來女鬼,所以曬黑些更安全,蘭陵蕭氏嫡係子孫經常與玄學名士交往,和陳郡謝氏子弟一樣都是為了提升家族地位,至於其他房支的後人大都不求仕途,想出仕也冇什麽機會。”

蕭小軒搖了搖頭,用一根牙簽從蓮子的中間穿過去,帶出蓮子心,然後用手輕輕一拔將蓮子心完整的抽了出來,最後才放入口中。

四大摸金頭領之一的蕭小軒來自沛國譙郡,身在豫州的蕭豐是他的族兄,他們都算是蘭陵蕭氏的旁支,他的祖上效力於曹魏的虎豹騎,正是曹真的部將,樓望月是喬衡的大師兄,去了冀州,陳錦生仍留在長安,而祁遲遲和順風去了懷縣找尋馬家的寶藏。

文澈展開筆簾,拿出一支自製的羽毛筆,沾了點墨,撫了撫碧苔箋思考了一會,便擺手道:“喬衡,你笑也笑夠了,可以去孫洵的莊園赴宴了。”

文澈所用的苔箋紙是晉代越人以水苔(藻絲)為原料製作而成的,形似青苔並且顯綠色花紋,這種紙具有很強的抗拉和柔韌效能,又叫做側理紙或陟裏紙,這種苔紙多是鄰國南越進貢的,晉武帝司馬炎就曾賞賜給張華此類紙張,不過雨輕如今使用的碧苔箋都是蕭小軒送給她的。

去年蕭小軒就去往了嶺南一帶,曆任南越王墓一直都是盜墓者的覬覦目標,昔日吳王孫權為了給吳國和孫家積累钜額財富,也派人四處摸金,最開始就盜掘了長沙王吳芮墓,之後又垂涎於南越王墓的珍寶,命將軍呂瑜親率五千軍不遠萬裏下廣州挖南越王墓,被他們盜了趙佗曾孫、南越國第三代王趙嬰齊的墓葬。

而蕭小軒成功找到了二代南越王趙昧的墓葬,大批的財物已經運來了荊州,喬衡手下的人會負責幫他銷貨,蕭小軒也就是順便來襄陽看望文澈,當然他這次也打算去洛陽給雨輕送些東西。

“自從劉尼失蹤後,石岩山上的眾頭領就慌了神,加上張昌的主力全都聚在雲夢縣,石岩山應該很快就會被衛玠剿滅的,我勸降劉尼這也算是立了一份軍功,衛玠那傢夥肯定不會給我什麽獎賞的,隻能到洛陽找雨輕討要一些好處了。”

喬衡站起身,皺眉道:“你說黃離還胡折騰什麽,想要和荊州刺史鬥個魚死網破嗎?把襄陽城弄得雞飛狗跳,他又能落個什麽好?再說了我看陸玩也不是個善茬,指不定今天會發生什麽事情,但願冠蓋裏不要血流成河。”

文澈一邊低頭寫信,一邊沉聲說道:“可不是誰都能效仿劉表單騎定荊州,陸玩今日麵臨的是個大麻煩,不過也隻有吳郡陸氏子弟最有資格整肅這些荊襄豪族,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充當‘談客’和‘自守之賊’的角色,不管是孫堅、袁術、劉表還是曹操來掌管荊州,隻要能讓他們保有他們家族在當地的既得利益,誰來就支援誰,也是時候該有人站出來打破他們的安逸現狀了。”

“那就要看吳郡陸氏子弟有冇有鐵腕手段了。”喬衡說著又看了看桌上的碧苔箋,輕笑道:“小軒,你這人真是重色輕友,得了這麽稀罕的碧苔箋,至少也該分給我一些,怎麽全都送給雨輕了?”

蕭小軒繼續剝著蓮子,說道:“雨輕每日都要練習書法,還要經常給各地的聯絡頭目寫書信,文澈用的紙筆向來都是雨輕給他的,她用紙的地方太多了,就我給她的那些碧苔箋也頂多用上三兩個月的,要是她再送給閨蜜一些,隻怕不到一個月就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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