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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兒知秋 作品

第308章 故交新知 傲嘯劍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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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盧琛微笑說道:“反正任府挨著裴府和崔府,我可聽說子初兄經常去裴府用飯,之前彥胄兄也住在裴府,看來裴府的人氣很旺。”

“明日我去看望姑奶奶,順便在裴府吃飯好了。”崔意淡笑道:“滄舒兄,菊下樓快要開業了,到時候我們去品嚐一下限量版美食。”

管裕嗬嗬一笑,他已經從崔意口中得知雨輕正忙於做生意,什麽酒樓、茶樓、劇院什麽的,弄了一些新潮的東西,既然他準備在洛陽長住,自然要去照顧一下她的生意。

夜幕降臨,惜書提著雁魚燈匆匆返回雨輕的書房,憐畫正在沏茶,雨輕伏案抄寫著《小戴禮記》,當惜書雙手遞上書信,雨輕才放下毛筆,接過來拆開來看,原來是段正純寫給她的。

段正純的手下在延津渡口截獲一封密信,卻是豫章太守和演寫給成都王司馬穎的,信上說雷煥事敗,選擇自儘,定是南陽太守張褘(張華之子)派人為之,自然也是張華授意的。此次未能扳倒張華,隻能另外再找時機了。

據鄴城線人來報,鄴城令盧誌已經派樂高去了河內,貌似在暗中調查河內太守華薈。

雨輕將那封信放到桌上,微微闔目,心想:和演是成都王司馬穎的心腹,必然不會長久的待在豫章郡任太守,想要調回京城任職,就要找到合適的空缺,河內郡正是個理想的位置,若是能夠成功蒐集到河內太守的罪證,那麽和演就有機會調任到河內郡。

“惜書,幫我研磨。”

雨輕將抄寫的《小戴禮記》擱到一邊,然後又拿出一疊左伯紙準備寫信。

司馬氏族就是來自河內郡溫縣,而山氏來自河內懷縣,山氏起家全是依靠司馬氏族的皇權,自然也是司馬氏族最為信任的,山氏在河內的勢力自然不容小覷,若是能夠藉助成都王司馬穎之手攪動河內郡的局勢,那麽於自己是有利的。

雨輕在信上叮囑段正純加派線人去往河內郡,儘快恢複當地的聯絡點,伺機接近樂高,繼續探聽山氏一族的動靜。

至於季氏一門的事情,有陸玩和崔意在暗中調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一些線索出來。

寫完這封書信後,雨輕又開始寫第二封信,這是寫給文澈的,就在前幾日她收到了文澈的飛鴿傳書,信上講述了漢中遊泰之的事情,並且文澈將同吳儘趕往劍閣,準備潛入益州。

雨輕希望文澈他們離間李特兄弟之間的關係,從而瓦解他們的兵力,保住李雄的性命,日後可以扶持李雄為巴氐族人首領,讓他成為自己陣營中的一股力量。

陰雲密佈,裴憲統領的軍隊已經距離劍閣十裏下寨,在營寨外,鍾雅和鄧尚正在等候某人的到來。

曹魏時期尚書令裴潛的弟弟裴俊在蜀國擔任光祿勳,其子裴越又任蜀國督軍,在蜀漢經營多年,有些根基,門生故吏中有一位叫陳法,來自成都的小士族,裴憲修書一封,請他來劍閣。

“奉孝,漢中太守郤衡調來五千精銳,以作增援,還派遣兵曹從事前來協助平叛,不過卻極力阻撓徐寧前來劍閣,不知道徐寧是怎麽勸說自己姐夫的?”鍾雅笑道。

鄧尚微笑道:“徐俊義單騎奔赴劍閣,膽識過人,頗有陽平侯徐晃之風範。”

“先鋒大將非徐俊義莫屬了。”鍾雅開口道:“前麵那人應該就是陳法了。”

鄧尚望過去,卻見一位身材適中,膚色偏黑的男子姍姍而來,那人施禮說道:“在下成都陳法,字永喬,特來拜見裴都督。”

“陳先生,裴都督正在大帳中等候,知你甘冒風險抄崎嶇小道趕來相見,故而略備薄酒,以表心意。”鍾雅也施了一禮,淡笑道。

陳法含笑點頭,跟著鍾雅和鄧尚進入軍帳,裴憲忙起身相迎,笑道:“永喬兄,多年不見,你真是風采依舊啊。”

“景思兄,看來你還冇忘記我的最愛。”陳法俯身嗅了嗅桌上的酒菜,開懷一笑。

“青梅煮酒,搭配炸鵪鶉,我早就命人備好了。”

裴憲攜著他的手,一起落座,嗬嗬笑道:“永喬兄,蜀道崎嶇,遠來辛苦,待會我親自為你斟酒。”

鍾雅和鄧尚也在旁作陪,聆聽著他們的笑談。原來成都陳氏子弟向來與河東裴氏交好,陳法祖上就與裴俊是同僚。

陳法獨愛炸鵪鶉,醃製的青梅更是非常好的下酒菜,往年陳法去洛陽後,裴憲都會與他青梅煮酒,吟詩作賦。

“景思兄,文祺兄(裴璋字)還待在河東郡嗎?”陳法拈起一隻炸鵪鶉,輕輕嗅著誘人的香氣,笑道:“記得上回我去河東看望他,他竟然說我長得越來越像黑泥鰍,他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玉麵書生恐怕連黃鱔和泥鰍都分不清。”

裴璋正是裴俊之後,蜀破之後,裴俊這一支便遷回河東郡聞喜縣的祖宅,漸漸退出了朝堂,裴璋作為河東名士,常常舉辦各種詩會,附近的名流皆會來參加,郡內熱鬨非凡,生活也是豐富多彩,隻是裴璋很少去洛陽,雨輕也是從未見過他的麵。

鍾雅在旁笑道:“陳先生,昔日劉焉(劉璋之父)為了尋得安身立命之所,向漢靈帝進言地方刺史大都貪婪成性,無法管束,應該派遣朝中清廉正直的宗室重臣去擔任地方州郡長官,鎮守各地,並且自請為益州牧,從此入主益州,朝廷采納了劉焉的‘廢史立牧’的建議,後來卻逐漸形成了各地割據軍閥勢力,朝廷再難控製他們........”

“劉焉身為漢室宗親,卻暗懷攘竊之誌,廢史立牧就是東漢滅亡的重大轉折點,劉焉進入益州後,任用張魯,截斷斜穀道,斬殺漢使,自立之心彰顯無遺,他的二子因此喪命,最後他也疽發而死,這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陳法嗬嗬一笑,說道:“其實當年劉焉是想領交州避禍的,不過山高路遠,他便改去了益州,說起來還是野心使然,而且手下張魯也是個敢闖的人,雄踞漢中近三十年,張魯的母親通習鬼道,姿容甚美,與劉焉關係匪淺,當時蜀地官員對此事可是嗤之以鼻的。”

“永喬兄,這都是人雲亦雲,不可當真的。”裴憲倒了一杯酒,遞到他手邊,笑道:“你還冇喝酒,怎麽就先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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