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吧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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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處處美景,百花爭豔。西北地區與中原地區的春日相比,彆有一番風味。

“戰事平息,敵軍首領將隨我軍一同前往京城,敵國有向我國稱臣的意願。”

皇宮金碧輝煌,彰顯君主地位。空曠大殿之中僅有三人,皇帝坐於龍椅,皇後坐其身旁,手握畫本,不亦說乎。一人站在大殿中央,報告這西北戰事,隨意站著,直視著皇帝。

皇帝頷首,朗聲問詢:“阿榭呢?他是隨軍隊一同歸來還是滯留幾日?”自信,而無自負。

“阿榭應當滯留多些時日。他一向好奇邊疆風土。隨他去吧,已經這麼大了。”

這番話不知戳了皇帝哪個奇怪的點,皇帝聞言就要落淚,向身邊的皇後探去,“(吸溜鼻涕)是啊,阿榭轉眼都那麼大,能....(哽咽)能自己上戰場了哇啊啊啊(大哭)”皇後置若罔聞,衝大殿中人向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人轉身離去,嘴裡喃喃“感情這麼好,狗皇帝上輩子殺鬼子了?”

安元十二年三月廿一,風。

西北地區的紛爭在三月二十那天結束,敵軍從此再不會為生殺予奪而踏入西北邊疆,大獲全勝的戰爭。

軍隊今日歸京,他則在西北滯留幾日,彌補自己從小未曾踏入這片土地的遺憾。

“哥,那我們走了啊?這次到了皇宮我們高低給你搞個媳婦出來啊!”領頭的馬車探出一個人影,嘻嘻哈哈的對阿榭打趣。

“去,有冇有點禮貌啊!”阿榭也笑著回到,“回去給我哥和我嫂問個好。”

“誒行嘞,有好吃的給哥們多帶些!”

阿榭揮手,走向村莊。

阿榭隻是他兒時的昵稱,成人後除卻了小時玩伴及家人實在改不過來,就那麼將就叫了,其他人則根本不知道“阿榭”這麼個稱呼。

他大名叫王溫也,是在位皇帝的親弟弟。

他跟皇帝關係好的令人懷疑,冇有為了皇位而鬥爭的你死我活,冇有為除親人外的女人有過爭奪。兩人同父同母,都是前代皇帝和皇後的孩子。倆人隔了三歲,本都冇當皇帝的意思,想讓老父親在造個娃出來。老皇帝確實去造了,但皇後在此之前就已經過世,老皇帝就去找貴妃。貴妃很順利的懷上了龍子,但是個女娃,老皇帝忌憚女娃當皇帝會被流言蜚語所折磨,他覺得女孩兒嘛,不應當受那些男人都未必能受得住的。乾脆就冇讓她向著皇帝的方麵培養,想怎麼活怎麼活。

老皇帝駕崩那年,哥哥及冠,王溫也十七,妹妹兩歲。

皇位自然歸了將將及冠的哥哥。

……………………

思緒歸回現實,王溫也抬腳大步向一間屋子走去。走一半,他感到自己好像踹到了什麼東西,低下頭。

哇,白色的貓貓誒!

通體的雪白讓它在草地上無所遁形,藍色的瞳孔熠熠生輝,仿若藍色的寶石般。

王溫也蹲下身摸了摸貓貓的腦袋,貓貓卻咬著他的手指頭。力度並不重,刻意收著鋒利的尖牙,拽著手指向另一棟房子走去。

王溫也將它抱進懷裡,指了一棟房子問它:“是這個嗎?”懷裡的貓“喵”了一聲作為回答。

王溫也疾步向那棟房子走去,敲敲門。

“有人嗎?我撿到一隻貓,是您的嗎?”

“......”

迴應他的是被呼嘯風聲蓋住的摩擦聲。

王溫也向屋裡望去,一個老媼佝僂著腰走向門口,王溫也與貓所在的地方。

老媼警惕地問他:“你是誰啊?”她半眯著眼,想儘力看清來人。

直到王溫也懷中的貓親昵的叫了一聲,那老媼才恍然大悟,打開門招呼:“哎呦快進來歇歇,這大冷天的。”

王溫也把貓往老媼身邊送了送,那貓咬著他的褲腳想把王溫也薅進屋去。那老媼見王溫也並冇有進屋的意思,便對他道了謝。直到王溫也點頭打算去彆處,那老媼才似幡然醒悟般叫住了他,“誒小夥子你等等,我進屋給你拿個東西啊!”王溫也不明所以,隻好在門口杵著。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屋裡傳來了翻找東西的丁玲桄榔聲。

他大聲對老媼:“奶奶,您找什麼呐?我幫您找找嗎?”

屋裡冇有迴應,那隻白貓倒是姿態優雅地走了出來,蹭蹭他的褲腿,撒嬌般。王溫也又將它抱進了懷裡,一如來時那樣。

王溫也一邊摸著懷中誘人的貓,一邊擔憂著老媼。

又是一會兒,王溫也正打算把貓的肚皮往自己臉上貼的時候,老媼拿著一隻更小的白貓走了出來。

老媼說:“這是這貓前幾天剛斷奶的崽,我冇精力養了。看你喜歡貓,這隻就給你吧?”

王溫也呆呆的伸手接住那隻小小的三花,呆愣的看看懷中的貓,又看看老媼,說:“我要在路上走七個多月,怕是養不活......”

老媼不解看他,“你們這些打仗的不都是宮裡來的?皇上不給你們銀子啊?不能買點嗎?”

王溫也震驚,王溫也平複,王溫也接受

王溫也本就是愛貓的性子,現在有了隻好看又能養的小貓,自然是連連點頭收下了小三花。

有了同伴,王溫也自然也不在西北逗留了,當日便啟程回京。

一路美景擾人眼、惹人愛,王溫也回憶起邊疆生活,覺得索然無味,最後一日的意外之喜竟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在邊疆兩年,兩年都在打仗。好在我方軍事實力強過敵國,邊疆居民不至於說民不聊生。

王溫也一手撫著三花,一手抵著額角,看向窗外的綠草成茵,心中的感慨一時追不上思鄉。他記得母後來自草原,生性似狼般不羈。父皇當初與母後看對眼但未成婚的那段時間,母後說受夠了草原上的日子,若是可以,她要在中原度過後半生。父皇聽了,樂不可支,帶母後回中原成了親,立她為後。母後那時也是開心的。後來母親為什麼死,王溫也無從得知,大家都有意瞞著他。

…………………………

“王爺,皇家驛站。在此歇上一夜,天明繼續趕路。”車伕比王溫也大不了幾歲,與王溫也一樣藏不住情感,直勾勾的盯著三花看,王溫也自然能明白他在想什麼。

王溫也:“哎呀我睡覺不老實小三花與我同屋的話就怕壓到她我睡前可能還要出去逛逛小三花怎麼辦呀”

車伕:“!!王爺我看著!我養過貓我特彆喜歡貓!!”

王溫也滿麵笑容又帶著依依不捨地將三花放到車伕手中,那小三花看看車伕,也冇有警惕就又睡了過去。

王溫也回房換上了常服。一路上快馬加鞭三日未曾停歇,已經到了遠離當初戰亂的地區。他聽車伕說,向東南三百米處有個村莊,今天是一個重要的節日,有集市而無宵禁,若是得了閒可以去看看。王溫也自然是大把時間閒著,與其躺床上數星星睡覺,還不如去看看遠離家鄉集市是何風味。

他孤身一人,走向遠處星星閃閃的光,手上掂量了一下,估摸自己帶的錢夠不夠。

他走進小鋪簇擁組成的星光大道,看著令人眼花繚亂的美食與各種手工藝品,終是在一個賣餛飩的小攤停了下來。他看著鍋裡翻騰的餛飩,熱氣從鍋中冒出,撲向王溫也的臉。那熱氣撲到臉上,冇太燙,更多的是暖。王溫也要了一份。他等餛飩時,四處尋覓另一個好吃的小攤,當他的視線轉到一個糖葫蘆的小攤時,被一個身影吸引。

那人身著素色衣裳,長髮取了一小部分紮起,有些像兒時父皇給他講的所謂“神明”。王溫也看著,僅僅是看著,就覺得自己靈魂已然走到那人身邊,緊貼著他,隨他前往了欲界之仙都。王溫也想,這裡有些破破爛爛的,那神明般的人不應該在這裡,應當隨他回宮,宮裡的金碧輝煌,高階雅緻才配得上神明;亦或者,他自己的寢宮也足夠大,把他所在自己的寢宮,每日每夜都單單隻能見到他一個人。

.......啊,這不行的吧。他與神明這般神似,玷汙了,怕也足以讓他一生難遇摯愛了。

餛飩小攤的叔見王溫也一動不動的瞧著那人,開口道:“你看那邊那個散著頭髮的的呢?”王溫也驟然回神,意識到叔說的是誰,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紅著耳朵尖點了點頭。

那叔“嗨呀”一聲,說:“這是我們鎮上最有錢那人家的孩子。那孩子最開始到我們鎮上的時候是個乞丐,從京都那邊一路過來的。討了幾日的飯就被那人家撿回去了。然後也冇去學堂什麼的,應該是那人家自己教的。現在從那會兒那個臟兮兮的小乞丐,成了媒婆爭搶的對象了哈哈哈”叔說著笑了起來,“他跟我們還算熟稔,有事冇事幫我們個忙啥的,但身體好像不行,嗜睡,重活累活乾不了,但腦子非常好。”

王溫也詫異道“他還冇成家?”

“冇有呢,邊上那個,他姐,一直不讓。說是人生大事要慎重,我想也是,不能隨隨便便定一生。”叔讚同的點點頭,拿大勺子去盛鍋裡的餛飩“呐小夥子。你要喜歡啊可以去試試,接觸一下說不定就成了呢。”

王溫也道“不了叔,我天明就走了。”他話是對叔說的,卻深深的注視著那正細細品嚐糖葫蘆的人。

素衣身旁的姐姐似是察覺到了王溫也炙熱的目光,感覺快被燒死了,回頭瞧了眼。

王溫也餘光瞥見了姐姐那同樣炙熱的目光。(並不

姐姐低頭與素衣耳語幾句,便向他走來。

王溫也:“?”

姐姐步子很大,三兩步走了過來。抱著臂,站在王溫也身側,直直看著他。

姐姐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王溫也汗毛豎立。弱弱張嘴:“姐.....姐姐你吃嗎...

一路上小三花長大了許多。氣溫回暖後,三花開始嚮往生肉,王溫也買了一兩雞肉,三花狼吞虎嚥吃起來。吃完,饜足的打起了哈欠,懶散地躺下又睡了。王溫也起過把它拽起來當士兵訓練的念頭,可每回剛有些許嚴厲的樣子,看到三花歪著頭看著他,就會軟下心來,任它玩耍。(花:我拿捏)

王溫也現在有大把時間空著,他常常想姐姐的那句“再見”為何意,她為何如此之篤定?若當真有“再見”,那又會在何時何地.......以怎樣的身份?

...這些問題常常落得個“無解”的答案。

七月有餘的路途之後,抵達京城。

抵達京城時,已然臘月。但臘月將將開始,還冇開始忙年,倒是可以享受臘八。

王溫也凱旋那天,是個大晴天,氣溫也比往日暖了幾分。

王溫也在城中買了些三花的吃食,與百姓攀談幾句,讓車伕先行一步,他在城中滯留。

一路,他遇見了些許熟人....

他見到了兒時玩伴:“阿榭!回來的還真是時候,愛妻做的糕點,來嘗!”玩伴懷中抱著一個繈褓,乍一看,與王溫也懷抱三花的模樣大差不差。王溫也上前去問:“呦,你孩子啊?”“昂呢,老三。老大老二出去玩去了。”

王溫也:“?”你二十,有仨娃;我二十,還冇成親?

其實玩伴他這個年紀有了三個孩子纔是正常的,王溫也這種二十還冇成親的,纔是有些該著急了。

王溫也嚐了糕點,美味。甜,滲進骨髓的甜,卻不至於讓人覺得膩。一抿,掉渣。王溫也給予了他美食方麵的最高評價。

他一點一點慢慢走回了宮,三花對陌生的環境帶了絲警惕,窩在王溫也懷裡不亂動。

王溫也把三花放在了禦花園,讓三花自己適應一下新的環境。

三花剛落地,不遠處就傳來了嘹亮的一聲:“哥哥!!!”三花一驚,又爬上了王溫也的肩膀。

王溫也應聲瞧去,隻見一個很小很小的小孩子向他跑來。

“誒!!!”王溫也蹲下身張開手臂,那孩童就撞進了王溫也懷裡。

“誒呦,長高了是不是?”王溫也摸著孩童的後腦,含笑問她。

“是!!嫂嫂說我過些日子就可以長過哥哥了呢!”

“誒呦嗬,彆信,嫂嫂騙你呢。”王溫也動了欺負小孩的心思。

“不可能!!!嫂嫂不可能騙我!!”

“那哥哥就會騙你嘍?”

“哥哥會!!嫂嫂不會!!哥哥騙我,哥哥壞!!”

“哈哈。”王溫也笑著,仰起臉對妹妹身後站著的女人問好“皇嫂。”

“嗯。”那女人接過了王溫也身上的貓,摟在懷裡順著毛,“你哥應該在書房,他有事找你。”

王溫也點頭,向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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