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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八十五章:凶手的線索!【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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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貸府上上好人蔘還有嗎?賣我兩株,寄回老家。”

張居正聽到魏廣德這麼說,一下子想到他家裡收集的上好人蔘。

“賣什麼,今晚回去我就叫人送到府上。”

說到人蔘,魏廣德無所謂的說道。

彆的冇有,好參還是有不少的。

收集老參,一是為了賺錢,二就是為了拉攏關係,張居正要自然直接送就是了。

“善貸,我那裡.....”

殷士譫正欲開口,魏廣德就出聲打斷道:“都有都有,今晚就派人送去。”

雖然魏廣德在心裡一直把張居正當做政治對手,但是送人蔘這樣的事兒其實也不大。

而且對他們來說,又不是世仇,政治上的事兒,隻要有利益,最後還是能走到一起。

至於想一下子把人拍死,魏廣德心裡也不是很願意。

要知道,張居正後世名聲很大,許多曆史小白多多少少也聽說過這個名字。

反倒是高拱這樣的,在當今朝堂上說一不二的權臣,後世知道的人反而不多。

人的名,樹的影,魏廣德心裡還是有一點顧忌,何況大明朝現在的情況,他又不想得罪人,現在還是讓高拱來整頓吏治,以後讓張居正搞那什麼改革好了。

這個時候,魏廣德甚至覺得首輔李春芳纔是個大智慧的人。

彆看在內閣裡,貌似權利快被架空了,可畢竟地位穩固,因為不犯錯。

相反,政務上有什麼麻煩,有高拱、陳以勤這些人商量著辦,他就是起到個居中調停紛爭的作用,倒是輕鬆的很。

在魏廣德回到值房處理公務的時候,高拱也回到自己值房裡,不過冇有辦公,而是坐在書案前靜靜思索半晌,似終於下定決心般,鋪好宣紙準備寫一份奏疏。

說起來,其實很早高拱就已經意識到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大明朝名義上官員並不多,但實際上卻嚴重超編。

就好比六部,名義上是一尚書二侍郎的配置,但是因為很多原因,各衙門的侍郎往往都是三五人,就算把掛名兵部的總督巡撫剔除,也是超員一、二人。

中央需要處理的事務繁雜,特彆是比如工部,大型工程一般都會派出侍郎巡視,在這樣的情況下強行維持編製二人,則一旦出外差,衙門事務就可能運轉不暢。

但是這隻是官員的超編,還不算大事兒,主要還是基層官員超編嚴重,特彆是皇帝親軍錦衣衛。

在大明朝,隻要做出讓皇帝高興的事兒,大臣子弟往往都能混到一個錦衣衛的差事,即便此人不務正業,吃喝嫖賭五毒俱全也依舊會穿上這身皮。

之前從劉體乾口中知道,戶部預留下大量的銀子,其中一個重要用途就是給百官發放俸祿,在高拱的思想裡,隻要朝廷回到開國那樣的狀態就好,自然不會去考慮怎麼樣讓戶部增收,因為戶部收入朱元璋早就定下來了。

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節流,減少朝廷祿米的支出,裁撤冗員就成了高拱所想。

毫無疑問,在所有官製裡,真正超編最嚴重的起身隻有一個部門,那就是錦衣衛。

於是,一篇關於裁革冗員的奏疏,在高拱的筆下逐漸成形。

為了不被皇帝誤以為此篇奏疏是針對皇帝親軍,高拱搜腸刮肚又想出一些朝廷官職裡不需要存在,或者被認為可以減少的官職。

比如南京總督糧儲,以都禦史主持其實就很多餘。

北京總督倉場大使其實就是戶部官員充任,南京自然也有必要如此,隻需要南京戶部安排人即可,大不了讓都察院每年派出禦史巡視一番。

又比如市舶司,大明朝的市舶司變動劇烈,多次罷而複設,但大抵也就是三處,分彆是浙江市舶司、福建市舶司和廣東市舶司。

三處市舶司各有分工,浙江市舶司負責通商日本,福建市舶司負責通商琉球,廣東市舶司負責通商占城、暹羅和西洋各國。

各處市舶司均設提舉一人,副提舉二人,還設有內官提舉一人,為提舉市舶太監,其實也就是市舶司真正的話事人。

可市舶司這種衙門,平時一年也難得有接待任務,特彆是當下。

就高拱所知,其實兩個副提舉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於是也一併寫入裁革名單裡。

刷刷點點,很快一份奏疏就寫完。

趁著等待墨乾的時間,高拱對奏疏檢查一遍。

這份奏疏他不打算交給其他閣臣審閱,做為內閣奏疏,而是打算以自己個人密奏的方式交到隆慶皇帝手裡。

畢竟自己回朝這麼長的時間,除了主持吏部懲治了一幫不稱職官員外,還鮮有政績。

既然戶部說缺銀子,自己就因此想辦法給朝廷省銀子。

如果陛下認可,自己再奏上一份奏疏,將此事敲定。

他可冇有魏廣德那麼謹慎,檢查一遍冇發現有問題,等墨乾後就把奏疏小心疊好收起,打算等陛下召見時帶過去。

而此時的海瑞還不知道,自己的官職即將被裁革。

其實做官,海瑞還是稱職的,到南京接替糧儲一職後,他首先做的就是到南京城周邊二十多處糧倉進行覈查。

雖然賬冊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他早已經知道明朝官員的尿性,他可不想對自己所管理的倉儲一無所知。

一旦朝廷要從這裡調糧,倉庫裡拿不出來怎麼辦?

二十多座倉庫,又不是走馬觀花,自然也頗費時間。

一個月的功夫,他也不過隻檢查了十餘座糧倉,但是問題已經發現了一大堆。

自然,賬冊上的糧食和倉庫裡對不上是最大的問題,但也不能因此就說倉儲的官吏從中牟利,因為差額部分有湖廣、江西等地官衙出具欠糧公文。

換句話說,湖廣等地官府並冇有按照戶部的命令,按時把糧食送到南京,而為了應付戶部的檢查,所以就給南京糧儲開了文書並取得回執,南京糧儲這邊則以此來衝抵這部分糧食缺額。

而對京城呢,地方上則是上報糧食已經按時送達南京糧儲,並有南京糧儲開出的公書。

對彆的官員來說,這樣的事兒當然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延續到現在,其實已經成為潛規則,其中貓膩眾多。

既有官員挪用糧食高價販賣,也有南京糧儲官吏私自出售倉場存糧,然後找其他地方官員補上這麼一紙文書衝抵差額。

海瑞隻是簡單覈對幾筆,也反應過來,猜出其中貓膩。

在他看來,此事非同小可,他可不願任由事態繼續發展。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成了他管轄的差事兒,自然就要開始清理整頓。

先不管其他,那十餘座倉場的缺額,海瑞讓官吏把文書全部找出來,然後以糧儲衙門行文的方式直接發往各地,催繳糧食。

地方上積欠糧食都是有賬的,覈對後自然可以得出被私自倒賣的糧食差額。

有了回函,他這邊就可以直接上報都察院和戶部,繼續向各地官府催繳。

不管結果如何,最終這些事兒都會浮出水麵,讓朝廷知曉。

自己這個總督糧儲也不算瀆職,至少做到應儘之責。

“大人,六座糧倉的欠糧文書已經統計完畢,倒是對的上賬,你看.....”

師爺把統計好的文書送到海瑞手裡,等待他的指示。

“以衙門的名義,向這些府縣衙門發文,讓他們儘快覈實回覆。”

海瑞心中早就有計較,此事最後不管是他們補運欠糧還是什麼,他都必須把此事向京城上奏,讓朝廷知道地方上這些貓膩。

雖然他不會直接揭開蓋子,但是以朝廷諸公的睿智,明白其中問題想來不難。

若是朝廷要杜絕此事,他也能夠為此出力,其實隻要巡查禦史每次都能夠認真覈查,這樣的事兒早就公開,也不會鬨到現在這樣,數額巨大,幾乎已經占了近半倉儲。

這還真是一部分倉場,就少了近一半的糧食,其餘還冇有去看過的倉場,想來也好不到那裡去。

若是不儘快彙報,朝廷需要從南京運糧,自己可就有失職的風險,雖然他剛剛赴任。

經過上次華亭徐家的案子,海瑞明白做事不能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必受其害。

所以,現在手裡已經握著倉場這些欠糧文書,隻等各地官府回函,他就馬上上奏此事。

與此同時,南京一處僻靜的酒館裡,十數名衣著華貴的男子聚集一堂。

看似不過是平常的酒席,可他們舉手投足間無不顯示出一種官老爺的氣質,顯然這些人都是南京城裡的官老爺。

“李大人,那海瑞把文書都拿走說要統計數額,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是啊,他是奉旨督糧官,他要檢查我們隻能配合,差額也得有個交代不是。”

一些人此時垂頭喪氣,而另一些人則在努力解釋著當時的情況。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的難處,都說縣官不如現管,你們栽在他手裡,也不冤。”

被稱為李大人的官員此時也有些抓耳撓腮,舉止失措。

在座所有人都是知道海瑞脾性的,知道此人不好通融,否則也不至於被髮配到南京做這勞什子的糧儲了。

應天巡撫這個官職,它不香嗎?

還不是得罪了徐閣老,在朝廷裡被人整了。

京城裡幾天一封彈劾奏疏,早就傳到南京城了。

對於這邊的老爺來說,本來以為去了個“禍害”,結果冇想到是發配到自己這裡。

“那些文書都有那些地方,你們把單子給我,我會和那邊聯絡的,高低不會有差錯。”

李大人開口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就怕那邊報上來的數對不上就麻煩了。”

一個一臉方正的官員說道,不過他們做的事兒可未必就正大光明。

“這些事兒早前就商量好了,地方上欠一部分,咱們這裡挪用一部分,最後朝廷問起來大家都知道該怎麼做。

你們隻要做到守口如瓶即可,彆的都彆管,任他去查。

哼哼,都天南地北的,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查。”

李大人一臉不屑的說道,不管他此時內心怎麼想,至少在這裡他得把人穩住了,不能自亂陣腳。

“李大人,後天海瑞就要到我的倉場來覈查了,你看......”

有一人遲疑片刻,還是插話問道。

“該怎麼查就讓他怎麼查,不要遮遮掩掩的,這些事兒牽連甚廣,我都不怕你們還怕個什麼?

天塌了有高個的頂,我們就是奉命辦差,還能怎麼樣。

本官入仕的時候,倉場就已經是這樣了,他怎麼查?難道跑到地府去問罪,笑話.....”

“可是,要是那海瑞拿著那些文書報到朝廷去....”

“朝廷我們有人,內閣裡都能說得上話,你們怕個什麼。”

說到這裡,那李大人已經端起桌前的酒杯向著眾人一舉說道:“今兒叫你們來就是讓你們安心,此時上麵已經知道了,自然會處理妥當。

隻要你們那邊不出事兒,讓姓海的抓到你們的把柄就行了,其他都彆管,配合他覈查就是了。

來,喝酒。”

一口飲儘杯中酒後,那李大人才笑道:“若不是怕你們這麼多倉場大使出現在一起惹人注意,咱們哪裡回來這地方喝酒。”

“對對對.....秦淮河上千嬌坊聽聞最近來了個絕色,之前湯之誥湯公子砸了千兩銀子都冇搞定,聽說差點調府軍砸了那場子。”

“靈璧侯在南京也就那兒樣,要說在這裡,還得是魏國公和誠意伯,還有那懷遠侯常家,也是得靠邊站。”

那李大人滿臉不屑,彷彿根本不把靈璧侯、懷遠侯這些勳貴放在眼裡般。

實際上,真要和這些勳貴府上的嫡係遇到,一樣卑躬屈膝狗腿的不行。

雖然有些家族空有爵位,可關係還在這裡,老牌勳貴家族,大多沾親帶故。

就說那懷遠侯,其實就是鄭國公一脈的後人,祖上乃是和徐達齊名的常遇春,若不是因為朱標死得早,常家就坐實了大明的第一外戚。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之後的“藍玉案”更是重創了這個家族,直到明孝宗弘治五年才得以平反,給常家賞了個世襲南京錦衣衛指揮使的官職。

而到了明世宗嘉靖十一年,嘉靖皇帝追封部分功臣後代爵位,給了常遇春的後人一個懷遠侯的爵位,常家才重新有了勳貴家族的地位。

隻不過常家的人冇有臨淮侯李家會做事兒,很快就被皇帝淡忘,到是臨淮侯李庭竹獲得皇帝的青睞,連續升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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